純粹分享一些個人心得
在當代政治哲學中, "認同" 是個重要的思辨語彙,
特別是對焦到自我認同和集體認同間的政治意義時
就有許多可以討論的地方
譬如說
1.
國家認同也是某種集體認同,但為何相較於其他集體認同,
ex文化認同,性別認同,社會地位認同,星座認同 .......我們總是先驗地付予國家認同某種道德優越性的想像
,用他來當做是,眾多集體認同中,優先具有道德上的榮耀, 進而可以輕易地和所謂的個人倫理主體建構, ex個人尊嚴,知識份子尊嚴,,產生扣連
這種道德優先性經常反映在公共論述的閱聽感受上
王建民是台灣之光,這種話,大家應該常聽到吧 但要是說,王建民是男人之光, 姓王之光, 牡羊座之光,怎麼相比之下,感受就差很多呢?
針對國家認同的道德優先性
其中一種解釋是, 這種優先性才得以確保,某種政治身分的歸屬感, 而這個歸屬感,即是由阻斷其他集體認同的全體性所達成,
雖然王建明是男人,但是他是台灣的男人,所以跟大陸的男人不一樣
因為他是台灣的牡羊座,所以跟美國的牡羊座不一樣.etc....
因此,有人主張,國家認同提供了,個人在尋求集體認同時,一個可以切斷和所有其他同質集體認同的最高界限來源
一方面允許了個人在國家認同下,獲致其他集體認同的可能,卻又同時確保和其他同質認同的差異性.
但這種最高界性的特質,重點其實是在排他,而非包容,
講白了,啥台灣之光,大家聽得爽的原因在于是,與有榮焉
這種與有榮焉的感覺,關鍵就是來自一種對其他可能共享認同社群的集體排他效果
在當代講究多元性,殊異性的的文化分圍中,這種宣稱具有最高界限性質的排他性,遭遇了嚴重的挑戰和批判
特別是在排他性,oder歸屬感背後,某種客觀政治共同體的想像,ex國族..許多人就提出了質疑
有興趣的人,可以去讀讀安德森"想像的共同體-民族主義的起源與散布"
在我看來,這種最高界限的想像,除了預設政治共同主體的問題外
更重要的問題是,怎麼去反省國家認同中,所蘊含的政治暴力
一旦人們輕易接受了國家認同的道德優先性
那國家認同跟個人道德,倫理主體建構的想像扣連中
所謂國族的政治暴力,政治身分的剝削,在這樣的思考進路中
通常很難得到反省空間.
原因無他,
即"民族主義"," 愛國主義" 這類由國家認同所延伸的政治論述
都是在這種國家認同的道德優先性想像下
才得到揮灑的空間.
2.個別公民在產生國家認同時,認同的標的是甚麼?
這個標地具有共同客觀的基礎嗎?
若護照是這個客觀基礎的來源,那我們怎麼可以一方面用護照當做是國家認同的判准
另一方面卻拒絕其判準效力,說人家即便取得了護照,卻是啥外籍新娘,生的孩子不是台灣之子?
如果我們承認,國家認同在本質上是一個多面向的概念時
護照在這個意義上, 形式上的象徵意義和實際的貢獻,可以粗糙的畫上等號嗎?
3.討論國家認同就必定會牽涉到對國家形成正當性的討論
所有對國家認同的想像,背後蘊含的個人和國家之間的權利義務關係
也必須回朔到這個討論,才能檢證其權利義務的正當性
在古典國家理論看法中,譬如洛克oder霍布斯, 在討論國家形成,都是由個人的自由意志先行
才逐步推導證成國家這個政治社群成立的正當性,以及合法擁有暴力的理性基礎
在這個邏輯上, 沒有道裡,現在要反過頭來,
要先檢驗個人對國家的貢獻......才來證成個人在國家認同上自由意志表現的正當性
這也是對經典名句
"不要問國家為你做了甚麼,要先問,你為國家做了甚麼"
在理論意義上,站在反對立場上的回應
或是換個說法,
若是國家的認同,也屬個人自由意志表現的一環,那要在怎樣的前提下,我們才有資格去限縮這樣的意志表現?
面對政治認同改變,要是強加諸多道德意義上的批判, (愛台灣 vs不愛台灣) 那彼此對話的可能又在哪裡呢?
[ 本文最後由 jack 於 2010-10-24 21:17 編輯 ] |